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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中国女性文学新探》

2000-09-28 来源:光明日报 徐小斌 我有话说

盛英先生的新作《中国女性文学新探》摆在我的眼前,封面是蔚蓝色的海洋,中间有一抽象的白色鸟,书出得很美,又有顾骧先生作序,评价它本是我力所不及的,只能作为一个普通的写作者,从个人角度谈一点感受而已。

顾先生“序”中讲:“二十年来,盛英弦歌不辍,执著不懈于女性文学这块园地上耕耘。可贵的是,她的文学批评日益精进,没有趔趄不前。……她是中国女性主义批评的开拓者之一。”

这个评价,不可谓不高。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兴起于六十年代的欧美,是新女性主义话语的重要组成部分,它不仅把女性文本作为研究对象,更重要的是它对于西方传统文化进行了重新审视与定位。这无异于一场革命,难怪弗洛伦斯·南丁格尔作了那样一个胆大包天的预言:下一个基督也许将是女性。——这是女人在二十世纪下半叶的宣言,也许仅仅因为如此,创世纪的神话将被改写,父权制一相情愿的选择将被颠覆,这自然会引起菲勒斯中心的恐慌。

而中国真正的女性文学写作始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,此前,尽管女作家写作阵容一向庞大,但基本上属于宏大叙事,也就是说,与男性写作的视角、风格、立场、话语相一致。直到八十年代后期,父权制所确认的中心化价值体系陷入危机之后,真正个人化的女性话语才逐渐出现。伴随着女性写作的逐步深入,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渐渐展现其全新的姿态。戴锦华、季红真、王绯、陈丹娅、陈惠芬、荒林……等等女性文学批评家的阵容日益强大,盛英先生亦成为其中不可多得的一位。细读《新探》不难发现,作者相当长的批评生涯似可分为两个阶段,一是80年代初期至90年代中期,二是自1993年至今。在漫长的批评生涯中,作者的知识结构在不断更新,“她从社会历史的批评起步,逐步增强了女性主义批评的色彩,她追求以女性意识为观照,具女性价值和女性审美追求的文学批评体范”(顾骧先生语),有着清晰透彻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观。特别是九十年代的文学批评,更是纵横捭阖游刃有余,渐入炉火纯青的佳境。这令我想起那个关于皮格马利翁的著名神话。

我想,所谓新女性主义话语与菲勒斯中心话语最重要的区别,大概就在于“女性的主体性”。而盛英先生的批评,恰恰在这一点上有了极大的突破。无论是她宏篇巨制式的《90年代:中国女性文学发展及其特征》,还是对于王安忆、铁凝、陈染、林白、毕淑敏、徐坤、张欣、方方、池莉……等90年代强大的女作家阵容进行逐个的剖析,都充满着“女性性别的主体性”,无论是审美还是审丑,无论是脸上有疤痕还是身上有瑕疵,展示的都是有血有肉的真女人,而决不是皮格马利翁塑造的象牙假女人!——我以为,这正是盛英先生九十年代女性文学批评的真实价值所在。《中国女性文学新探》,应当算作她生命中的一个里程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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